我敦促女儿起了个早,去篮球场打球。球场很是破败,远端的墙上爬满了四季常青的藤蔓类植物,密匝匝的缝隙里会看到墙外马路上的车子疾驰而过。有个六七十岁的老妇面对着绿墙,比比划划打太极拳。离她大约十来米的地方,同样有个老头也在打。老头打拳的地方就在我们旁边,女儿说,这个老头是在偷学。我注意了一下,果然如此,那老妇做什么动作,他就做什么动作,好象一个恶作剧的男孩。尽管老妇是背对着我们,看不到后面的动静,但我想,她是一定知道那老头在学着她,只是装着胡涂,不愿点破而已。女儿不太理解我的这个想法,我却懒得说许多。多年前这里本是个很好的篮球场,而今却象个破落户,篮板残缺不全,篮筐歪歪斜斜。旁边的足球场也是如此,在茂盛繁密的杂草和形象丑陋的树木中间,隐约可见两个锈迹斑驳的铁球门,似乎在佐证着门墙上那句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存在的标语:禁止在足球场开辟菜圃和养殖,否则后果自负!将近八点钟,女儿说她有点累了,要回家了,而我的身体却将将活动开,但是没办法,只得依她。要想让她喜欢上运动,不能图快,那样会把她给噎着。要慢慢来。
一切都照昨晚的计划逐项逐项地顺利落了实,只是有点小失策,带了个黑背心,却没派上用场。我本来想,早晨师院里跑步的学生一定很多,有男生也有女生。如果我跑的时候,裸着上身,让年轻的大姑娘们看到了,怪难为情的,所以就带了条背心以遮羞。谁知哪有女生呀,连男生都没有。只有一个和我一样的中年光头,还有就后来出现的大爷大妈们。中年光头跑得挺欢实,赤着上身,老是最大限度地绕着操场外沿跑,好象有意让着象我这样在正常跑道跑的人似的。大爷大妈们不跑,只是走,大爷们总是单独行动,大妈们却是成群结伴,一边走一边高声谈笑。后来我跑完了步,骑车回家,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块空地上,发现运动的人特别多,也基本上全是中老年。有因地制宜拉着网子打球滴,有心急火燎仿佛有什么要紧要办而向大跨步疾行滴,有昂首挺胸一颠一颠很享受节奏感的跑步滴。我没有在里发现一个年轻的面孔,于是生出如下感慨:拥有时挥霍,失去时求索,万事莫不如此,不仅仅是健康,不仅仅是青春,还有那曾经在你身边,后来又悄然远逝的爱情。 |